夜越黑，秋越冷

2012-9-9

终于送走了她是吗……”

又一个人淡出了我的视界，就像windows的淡入淡出效果，她淡淡的进来，淡淡的离开。似乎人的分量是不能用这个淡来衡量的，所以尽管她淡出，还是给我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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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秋，未来的海边。

我在静静的坐着，看远方海岸线忽上忽下。旁边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。

已经接近傍晚时分。我问，从此就是无尽的黑夜了吗。旁边的老人似乎不想说话。老人很安静，以致于我看海入神，忽略了他的存在。老人生活喜欢很好，不抽烟，不酗酒，只是有了客人来了，少喝点助兴。难得有我这样懂海的人来，老人拿出了久藏的自酿的酒，来与我助兴。

似乎夜越来越黑了，天也渐冷。海风抚面，也抚着我的皮肤。初秋的风，有点微微的萧瑟。毕竟这是北半球的海，还是有点寒意的。看老人不想走，我再次问道：

“黑夜无边，似乎这就是无尽的黑夜了。”

老人说话了：“夜越黑，秋越冷。孩子，你回去吧，我身子骨硬朗呢，不怕冷。”

我说：“我为了某个契约，终于从过去来到了未来。从无边的黄土，看到了无边的海。但是我不懂'所谓伊人，在水一方'的美。我体会到的似乎只是水的尽头还是水，就好像黑夜的无边无尽。夜越黑，秋越冷，梦也越折磨。不知道这黑夜的尽头会是什么样，我想亲眼看一次海平面的日出。”

老人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，娓娓讲道：“尽管夜再黑，白天还是会到来。谁的生活都不会永远是黑夜。就像白天也不会是完全的明亮。有光就会有影子，有黑暗就会有光明。现在你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，很快就会有来自未来的光照亮你。”

“那……老人家，您也有同样的过往？”，我问。

老人又说：“我当年和我的老伴也是如此约定，说相见在那个海边城市，之后一起改变生活。我们一起走过的暴风雨，可能是你一辈子都没见过的。正是如此，我们才能如此坚定。我在高年级等她升学，她在工作时候等我毕业，我上班后高升了等她也高升，她退休了在家等我回家。我们互相守候一辈子，现在轮到她守候着我一起再团聚。”

我问道：“她现在在……？”

老人笑了：“说好了我先走的，她没守信用，走在我前面了。”

我忙闭嘴，怕惊动了那天上的人。老人继续说：“年轻人，应该经得起折磨，经得起考验。你能守候得住两年，已经到了这里，还怕找不到她吗？以后的路还很长，她需要你温暖的怀抱。可能你不会理解，但你的怀抱是她最温暖的家。给她幸福吧。天要亮了，你也该寻找你的未来去了。”

我坚定了许多，告诉老人我会继续我的真心，不会再怕秋的冷，夜的黑。我向往的是黑夜过后的光明。

老人转过头，我看到的是我多年后的面容。

……

天逐渐亮了，我面向朝阳，似乎看到了“伊人”在水一边的笑容。还是两年前一样美丽可爱。拥抱过了第一束阳光，我转头向老人告别，却发现老人悄然离开了，只剩我喝剩的半杯酒。

秋日早晨的阳光也是如此暖。天越亮，秋越暖。我看到远处的她，从未来走了过来，脸上留着熟悉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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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她还是淡出了我的视界，但她留在我的心中、记忆中、未来中。我会去寻找我的未来——有她存在的未来。

像老人说的，两年后的海边城市，我会去找寻我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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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.09.09